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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玺长篇小说《塬上童年》研讨会在京召开

2018年11月14日 19:08 0人参与  0条评论

   11月11日上午,由《中国作家》杂志社、花城出版社主办,东莞市东城区文联承办的陈玺的长篇小说《塬上童年》研讨会在北京召开。研讨会由《中国作家》杂志社主编王山主持。

   长篇小说《塬上童年》原发《中国作家》文学版2018年5期,作品发表后引起文坛广泛关注,2018年11月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小说以懵懂少年的视角,勾勒出了乡间孩童嬉戏的童年岁月,描绘了一幅具有时代特色的塬上全景风情画。文本中,淡淡的哀愁与温暖交织在一起,充满着迷人的气息。研讨会上,与会评论家、作家分别围绕该作品的艺术特色和思想价值进行了深入讨论。
体现长篇小说的风骨

   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邱华栋发言

   邱华栋:这两年,每次到广东,都和陈玺见面。他的作品我比较熟悉,掐指一算,也有两百多万字。从06年的《幕阳解套》,到07年的《一抹沧桑》,再到这本《塬上童年》,作品都是一脉相承的。成长和童年写作,是人类文学永远的主题,陈玺等于说在人类文学永远的母题上,又抹了一笔重彩,这本书出的很漂亮,把黄土地的沉重和童年的轻盈,用油画的方式描绘了出来。

   从形式感上来讲,陈玺赋予了这本书一个很好的形式。我觉得,现在作家写作,赋予一个作品形式感非常重要。这本书在形式上恰到好处,春天里,然后麦子黄了,暑假秋风,寒冬腊月,一直到过大年,一个时光的容器,装了童年,装了地域文化,装了记忆,也装了作者再次创造的世界。

   陈玺在文学上还能够走多远,是我现在考虑的。他的作品一接触,都比较的厚重,比较的沉重,因为来自关中的人,厚重大气。陈玺是大象型的气质,我希望他轻盈一点,变成飞鸟儿般的气质。有一次讨论卡尔维诺作品的时候,刚好莫言来了,莫言老师是大象般的体魄,走路晃着来,卡尔维诺的写作,就是把现实经验处理的比较轻盈。考虑到陈玺已经取得的巨大成就,他身上有陕西作家厚重的历史感,《一抹沧桑》是中国当代社会节点型的小说,关注70年代到80年代最重要的时期,是历史感的写作。他在改革开放的前沿,涉及到广东题材,希望他重新处理过去经验的时候,选择一种新的方式,在形式上甚至气质上,都可以做一些新的尝试。我觉得未来十年,是他写作非常重要的时段,期望他将已有的经验整合一下,写出更好的作品。 

   王干:文学有风骨很难,尤其是长篇小说要有风骨,特别难。莫言的小说有风骨。南方很多的作家,有风韵有风土,但少风骨,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为什么特别喜欢西北作家的一个原因。风骨这东西,不是能够学习修炼而成的,它跟土地,跟河流,甚至跟你的天空,跟你的空气,跟你的祖上都联系在一起。我看了《塬上童年》,实在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看陈玺的小说,《一抹沧桑》我还没有看,我的第一个感觉,这是部有风骨的长篇小说。这个很难,今天很多是有结构的长篇小说,但是有风骨的长篇小说,尤其是写这种童年的长篇小说,要写风骨,很难。

   第二,童年的文学视角有两种,一种是明显的,一种是潜在的。明显的童年视角,像林海音的《城南旧事》;潜在的,比如说迟子建早期的小说,是明显的童年视角,后来的小说是潜在的童年视角。陈玺的小说写的好,他把潜在的和显在的综合在一起,一看是栓娃,但是也不全是栓娃的事。我看这个小说时,建军跟国平想到了童年,我觉得《塬上童年》,不仅仅是个人记忆,他把时代的记忆隐隐的写在后面,这一点就是建军说的,就是搞自然科学,搞哲学有理性的写作,他童年视角用的非常好。

   第三,《塬上童年》是现实主义的。他是写实的,但陈玺现实主义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客观和冷静,这是现实主义的灵魂,我叫做零度现实主义。 

   李少君:陈玺这几年写作,我是亲眼看着的,突然发现他成了一个大作家了。我很自豪,因为作者是我推荐的。有一次跟付秀莹聊天,说陈玺写的这么好,真是没有想到。《一抹沧桑》,我觉得这本书,怎么评价都不为高,因为这是部以后可能会甚至有一定的经典性的长篇小说。陈玺这本小说,跟那一本不同,他写法上很灵活,这本书是散文化的。好些东西我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读起来很好,很亲切,读了很舒服。《一抹沧桑》现实性比较强,《塬上童年》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抒情性。

   中国人是情本体,人生的意义就是情,人活着唯一真实就是积淀下来的心理和情感,只有这种情感,你才能够克服虚无,克服日常的这种无聊感。陈玺对于童年的眷恋、珍惜、感伤和领悟,在《塬上童年》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种日常频繁俗套生活的书写中,有陈玺的心力,尤其是结尾那个段落,我觉得可以当成经典化的散文来读。栓娃看到两只老鼠,没有门牙,然后他们就害怕了。觉得这个东西,不正常,是个异像,其实就是一下长大了。

   陈玺的经历如此丰富,以后的东西值得期待。我看了这本书,感觉到大作家在产生,我也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大作家。 

   李建军:作者名字我原来是知道的。我一看小说里的生活,都非常的熟悉,不仅是农村的,包括教师这一部分,我也很熟悉,我甚至可以推断出,他是哪儿的人,从地理描写很清晰可以判断出来。我觉得这是一部甚至说风格很成熟的作品。现在玩套的写作很多,当官压力很大,挣钱挣得很无聊,钱多的生活没有意义,来搞文学,然后写的很多,出来以后阵仗很大。但是,这个小说不一样,作者不是闲得无聊时写写东西,来玩玩票,他确实有人生经验,永远是抹不掉难以忘怀的东西,需要表达出来。我觉得,这个作品是扎实的,厚重的,沉着的作品。我看他的简历,先学经济学,执迷于科学哲学,他的写作跟我们一般受文学训练的人,有极大的不同,就是他的文学里面,渗透着科学意识,这个特别的重要。巴尔扎克谈论美学和文学,都有很强的哲学意识和科学意识,他要分析人生是什么。我们现在过多强调感性神秘的东西,魔幻现实主义以后,我们几乎不用真实来写作,凭着混乱的想象来写作。这个作品就是客观性与诗意性,非常好的融合,科学精神与文学精神和谐的融为一体,体现在写实上。我觉得小说的结构,人物关系,包括描写叙述中,一定有一种几乎科学一样的规律和客观性,不容你去漠视和随意对待。恩格斯讲过,没有解剖就没有医学。我觉得这个解剖可能就是医学精神,同样没有解剖,就没有文学,尤其是长篇小说,可能这个规律是多模式的。

   这部小说里,作者的这种科学元素,使他非常正确的避免了我们当下小说写作中流行的一些可能属于误区或者是方向上的问题。我们现在小说,基本上就是主观和任性的想象,细节的堆积,没有意义感。陈玺的描写从容耐心,准确有力,他非常明白他描写的对象,他想象和对记忆的还原非常准确,非常清晰。这种强大的记忆力,对他描写的内容细节以及人物清晰准确的握度,在陈玺的笔下都达到了很成熟很自觉的水平。从结构来讲,《塬上童年》写一年四季,从春天写到冬天,在时间的向度上,以事件的块状搭结构,时间在流逝,生活却是在缓慢甚至是静止的状态下演绎。作者的叙事是缓慢而坚实的,态度是沉着而诚实的。读这部小说,你不会觉得文字是虚假的,会激活你相似的记忆,觉得他是可信的。

   我同意宗仁发的看法,我读这部书,就像读《呼兰河传》,它们的结构是一样的,几乎没有强大连续主导性的情节,就是儿童的记忆,一个一个清晰的画面呈现出来,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以儿童的眼睛看到的,纯真的清晰的和有趣的。像李国平刚才讲的,这一切都没有恶意,这里面写了很坏的人,整人的人,作者都没有强调内心的恶。关于太阳几次的描写,都是儿童的视角,是亲切可爱和纯真的。这部小说,读的过程当中,非常吸引我。
陈玺的小说是关中文化性格,文学气质非常成熟而完美的一个体现,深沉内敛,我是很喜欢的。陈玺出手真是不凡,作为一个陕西人,我非常高兴可以在北京开这个研讨会。有很多好话去讲,不觉得肉麻,不觉得违心,很开心。
通过文字留住了乡愁

   宗仁发:陈玺我认识有几年了,看《塬上童年》之前,我对他的了解不够,看了这部小说,我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一下陈玺。陈玺是非常真诚的作者,非常朴实,长篇小说叫做《塬上童年》,一般的作者肯定不会这样起名字的,肯定要有点考虑,书名太直接太平实。但是,这也很好,符合陈玺的的特点。陈玺应该就是茨威格讲的,有一种作家就是要以叙事手法塑造世界的人。这部小说,有这么几个特点:一是强大的写实能力。我以前认为,写实渐渐过时了,那种魅力应该消失了。看了《塬上童年》,这个想法要修正。纯写实也会有魅力,关键是你写实,写的对不对,写的对就会有魅力。《塬上童年》我觉得写的是对的。为什么是对的?这些经历是他直接参与的,直接观察到的,这个生活不是他瞎编的,完全是真实的。一部小说里,发现几个好的细节,我们就喜欢得了不得,就很兴奋。这部小说从头到尾,都是细节,布满了细节,处处都是细节。而且他的叙事工夫,是百科全书似的,放羊、杀猪、腌牛都是细节,每一个过程都有头有尾的活灵活现的呈现出来。这种叙事工夫,很了不得,我还没有看到叙事功底在长篇小说达到这个程度的,不多见。

   二:写出了一个生动传神的儿童世界。我同意王山的观点,它不是儿童文学,他在以孩子王栓和为代表的那个年代的儿童生活中,融入了成人社会生活,写到了站岗放哨,栓和游泳的时候说,我这个泳姿是毛主席的游姿,给孩子们的生活也带来了影响,包括戴红领巾,对英雄行为的模仿等等。这个儿童世界非常有趣、生动。

   三:有时代的印迹。开始看的时候,好像没有时代感,看到后面,时代的印记非常自然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捡麦穗的时候,妈妈为了哄孩子多捡一会儿,说你想不想吃面片汤,想吃就多呆一会儿。民权偷窥小明的妈妈,被小明的爸爸打坏了,变成了傻子。虎子虐待媳妇,致使她死亡。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时代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对百姓日常生活构成的影响。他不是附加上的,处理得非常好。
四:群像式的群体生活的呈现。人物形象的确立和人物命运的揭示,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包括爷爷善良地对待别人,爸爸受爷爷的影响,那种懦弱的性格,批斗时他默默的承受,奶奶对孙子的呵护溺爱等等。这些人物形象,是在日常生活波澜不惊的描写中就完成的,我觉得非常好。
整个小说看了后,我想起萧红的《呼兰河传》,我觉得有一点像,虽然是一个男作者,但是他对生活描写的细致程度,非常到位。我非常喜欢,我觉得非常的好。我们讨论这部小说,对我们当前的创作,对小说的理解,会有一些新的思考。如果说问题的话,在视角上,尤其是爸爸集训班那段,他用的语气都是爸爸,实际上这个时候,栓娃不在场的,叙述视角就得改变。有个小细节,爷爷的梭镖,孩子拿出去玩,后来没有交代,应该有个交代。

   李国平:《一抹沧桑》这本书,我也带着,《塬上童年》做了很多标记。我为这个研讨会的召开,感到特别高兴,也为我老乡能够有这样的创作成果感到特别高兴。

   说到陈玺,我们必然要联想到陕西文学,实际上,现在陕西文学好多东西都不复现了,但是在陈玺这里出现了。昨天跟朋友聊天,我说你看陈玺,是比我们陕西人更陕西的陕西人。真是这样,由他的形象,我们可以读出一方乡土;由他的作品,我们甚至可以读出一个人的品性。陈玺1966年生,高中毕业后,大学求学,又远走他乡,陈玺血液里身体里,不能否认地理习俗给他的熏染。说真话,我读陈玺的小说,有些篇章几乎要落泪,他是如此地写出了一种文明,一种文化地理,一种童年记忆,乡村的记忆,泥土的气息,童年的苦涩和童年的陶醉。我们都经历了乡村的70年代,陈玺的情感记忆,几乎也是我的情感记忆,我相信这部小说也会召唤在座许多人的情感记忆,真是这样的。陈玺不是一个职业作家,他此前的大学教师身份,学的法律经济,后来又以工商政务为主,他所从事的职业,使他对现实有着直接的敏感和感受。我们读一些行政工作者,包括大学教授所写的小说,往往总会读出若干因为身份所带来的思维惯性,表述习惯,读出地道和不地道,读出小说和非小说之分,但是在陈玺的这两部作品里面,读不出来这些。说明什么,说明王山刚才说的,陈玺具有双重思维,就是双重的心理结构。我们看他很粗犷,实际上粗犷中,他有非常细腻的那一面,他较好地处理了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的关系。陈玺写作的时候,一定有给他人生底色的文化心理,还有单纯和复杂的怀念,所以,我把陈玺的小说,看作故乡对他的馈赠,又看作他对故乡的回报。

   第二,有一类小说,我们叫做宏大叙事,大开大合,就举我们陕西的例子,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小说写刻骨铭心的记忆,历史社会时代的变迁,从北京传过来遥远的雷声,必须要经过人物内心的感受和情感的折射,才可以写出。有一种小说,可以粗线条的读,无伤大雅,我们就可以大概了解他写的是什么;有一类小说只有耐心的读,细读才可以体味,像宗仁发老师刚才说的,陈玺小说的细节非常细腻,非常有血肉感,比如说汪曾祺的小说。还有一类小说,有着另一类的美学风格,以还原生活为主,我借用一个词,叫做写得低调一些,日常的生活当中对文明的挽留,比如说刘亮程和付秀莹的小说,这些在陈玺的小说中,都可以隐约地读到。在陈玺小说中,我们可以独读出细腻之外的厚重。陈玺的小说是那种服从于召唤的小说:少年的召唤,故乡的召唤,内心深处的召唤。他的写作是有功力的,对乡村生活的叙述凸显质感,非许多职业作家的飘忽,这个小说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思考和启示,非许多职业作家飘忽游移所能比的,显示出他的文化地理意识。《一抹沧桑》的开篇,有一点大手笔的意味,他在文本中更注重具像而不是抽象。陈玺经常不动声色的写出了苦涩的良善,和善良的苦涩。他的作品不是不写政治风云,他作品不是纯粹的中国话,农村图,他只写遥远的背景人生,经过亲情乡情乡村伦理折射之后,在乡村的回响,通过少年的眼光,传导出淡淡的忧伤,写出心智的成长。比如他写麦客时,从小孩悠悠的感伤中,传导出少年品性的成长。

   最后说两句,这部作品没有我们通常读的乡土叙述的断裂感,没有激烈的争斗,没有仇恨,更多的是亲情乡情植物情土地之情。这部作品也是有批评性的,但是总体是暖色调的。陈玺这两部作品是感恩之作。如果把《一抹沧桑》和《塬上童年》当成一个姊妹篇,当成一个整体看,有一个命题在这个作品里面他没有写出,但是几乎呼之欲出,这个就是改革开放。作者的经历,佐证了这一点,70年代乡村生活也有这个命题。这部作品是怀旧之作,但是怀旧里面有作者对中国社会的整体感受,整体判断。

《中国作家》杂志社副主编程绍武发言
程绍武:陈玺的《塬上童年》,可以感到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他的体温,带着他的呼吸,是一种深情写作。陈玺还是乡愁写作,他通过文字,留住乡愁。他又是寻根写作。传统的写作都有一个主人公,一条主线,这部小说没有一条主线,而是有很多条线,也不是一个主人公,主人公不仅仅是人,是动物是植物也是人,是反点透视的方法,这跟中国画很相似。西方的油画有个焦点,他是类似于中国山水画那样的书写,每一点都是中心,没有一个焦点,他每一点都是中心,有无数条线,然后是一种全面对过去生活的展现,写作手法上,有很强烈的个人特点。
一首物质匮乏的生命礼赞

张柠:陈玺的小说文本,我特别惊喜。他所写的东西,都是我童年时候非常熟的,他的记忆力非常好。陈玺的写法是近似于微观民族志的书写,因为他很特殊,我们读这个小说的时候,不可以用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文学史概论来说,没有办法套它,这是第一个特点。

   第二个特点就是记忆的总体性,将生活的碎片变成了一个完整体。他通过记忆最深刻的情感,最浓郁的那些东西,来编织记忆的总体性,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个阐释。他将最浓烈的情感作为他记忆的隐线,把那么多的记忆的碎片,全部整合在一起,是非常突出的方法。什么东西情感最浓烈的,每个人不一样。简单的人可能就是爱和恨,艺术家那里,世界万物都是有情的,所以他才写那么多的植物,那么多的食物,那么多的动物,所有的物都是有情众生,都可以激活他的情感,这是作家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一般的人就是我的仇人我的爱人我的恋人我才写,其他的我都不写。那普通人怎么办,那植物怎么办,动物怎么办,羊怎么办,草怎么办,在这个地方,动物植物全面的在情感这样一个层面上,复活了。记忆的延绵是通过情感作为隐线,使得碎片式的记忆,变成一个总体,这也可以说是另类意义上的结构。

   第三个特点就是技术,用了纳鞋底的写法。他把所有记忆之中有情的东西,通过纳鞋底的方式,通过春夏秋冬这样一个轮回,全部编织在文本里面。我觉得这个方法是一个比较新的方法,他不是现实主义可以概括的,也不是现代主义概念可以概括的,他是一个公益,制作的公益,这是一个作家的道德,他是非常谨慎而用工的,而不是喝了一点酒,坐下来写粗糙的东西。

   童年经验,我个人我是不大敢写的,比较勇敢的人才敢用他。一般初学者,我们不主张写童年经验。我讲的三个特点,使得《塬上童年》变成了一个当代长篇叙事作品中非常特殊的一个文本。

    顾建平:《塬上童年》跟我们目前所看到的大多数长篇小说都不一样,不以讲故事为目的,它向读者展示一块土地,就是塬上快乐的童年。

   《塬上童年》是一场细节的盛宴。《塬上童年》用工笔细描的手法,像铁针绣花一样,细节叠加在一起,花团锦簇,如一场盛宴。如果是以叙事为目的的小说,那与主体故事不太相干的情节,不需要写的那么细,但是这部小说不一样,这部小说写童年生活,没有大的故事,所以说情节不分主干和枝杈。

   《塬上童年》是一首物质匮乏年代的生命礼赞。从万物的生长开始,到春节的欢腾结束,虽然是物质匮乏的年代,没有窘迫和忧愁,百姓是贫穷而快乐的,尤其是那些孩子们。小说中写到这个孩子们用馒头沾点棉籽油然后再撒上一点粗盐就变成了美食,让旁边的小伙伴们不停的咽口水,塬上百姓生活中的快乐是非常真实的,小说中的孩子们有很充实的童年,作者一定过滤屏蔽掉一些生活的细节。小说中有许多感人的段落,写到过年的时候,与爷爷同龄的外甥来看望他,两个人依依惜别,爷爷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陈玺写了一句话,让我非常的感动,那是在艰难的岁月里,生命无怨无悔的支撑。

   《塬上童年》是对童年一次珍贵的书写。与作者去年大长篇《一抹沧桑》一样,写的同一地域同一时间段,两部小说堪称姊妹篇,作者是把《一抹沧桑》中因为情节发展没有充分写到位的内容,放在《塬上童年》当中。《塬上童年》让我想起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文化的成分比较浓,读这部小说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记忆总是让人柔情,这其中有深厚的心理基础,因为往事令人回味。《塬上童年》塑造了作者此后的人生,将童年书写下来,就是为了封存和告别,他对童年的书写,也是为了在碎片化消费化的时代,对以往和时间流逝的一次抵抗,一次拒绝和一次反抗。世界文学写童年的优秀作品不少,但是塬上的童年是独特的,因而也是珍贵的。

   付秀莹:这部小说有一种召唤的力量,唤起我们情感的,记忆的,审美的等诸多层面的经验和感受。小说以季节转换的时序结构篇章,乡村日常生活中融入了大量的乡村风物的细节,结实饱满,使得乡村生活肌理和质感真实可信,鲜活有力。 我们跟着《塬上童年》,重新走过了我们的童年岁月,温暖的,哀伤的,有淡淡的酸楚,又缠绕着难言的甜蜜,百感交集的阅读体验,美好而难忘。 散文笔法的叙事,不依赖故事情节的推动,仅依靠情绪的流动,大量细节的累积,作为小说的叙述动力,我以为这应该是一种有难度的写作。这种有难度的写作,可能被很多作家舍弃掉了,他们更愿意追求故事情节的刺激,一路狂奔到故事的终点,最后却只剩下了故事。那这部小说恰恰是个反例。那种缓慢的悠长的乡村日常生活,那种淡而有味的画面感,日月山河,田野草木,都在里面了,万物有情。这部小说带给我们很多思考,比如童年经验,乡土叙事,个体成长与时代风潮之间的隐秘关系等如何处理,值得探讨。

   张懿:陈玺来自陕北,现在成为了越来越重要的广东作家之一。这部小说,感觉留下了一代人的乡愁,也是关于那个时代的一个文学样本,非常厚实、非常丰富,对于我们,包括跟他同时代的60后读者应有一种共鸣。期待陈玺今后能多关注南方这片热土,将一个作家的多样性和层次性,在今后的创作中得到更好的体现。

   作家陈玺

   作者简介:

   陈玺,毕业于武汉大学,经济学硕士,现任东莞市文联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中国作协会员。2016年,出版长篇小说《暮阳解套》,2017年7月,出版长篇小说《一抹沧桑》,2018年11月,出版长篇小说《塬上童年》。2016年在《中国作家》发表中篇小说《菜籽案》、电影剧本《油菜花开》、长篇小说《一抹沧桑》。2017年在《北京文学》《作家》和《飞天》等刊物刊发小说《雪域情殇》《一抹烟尘》《一路向西》等。2017年12月,由广东作协和作家出版社,在北京现代文学馆举办《一抹沧桑》研讨会。2018年5月,长篇小说《塬上童年》发于表《中国作家》。

来源:人民日报    编辑:余子刚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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