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亚冬会的新增项目滑雪登山在哈尔滨亚布力赛区完成了首个比赛日的争夺,中国队包揽了男、女短距离赛前三名。这场首秀的意义并不止于赛场内的胜负,滑出赛道,来自亚洲各国和地区的运动员也分享了热爱、友情和对未来的期待。
2月9日,包揽前四名的中国队选手在决赛后合影。新华社记者 谢剑飞 摄
“我非常享受滑雪登山这个项目,非常开心能把它展示给更多人。”赛后,获得男子短距离铜牌的毕禹新说,能在滑雪登山的亚冬会首秀上拿牌,让他感到意义非凡。在混合采访区里,他热情地向记者们介绍着自己所从事的项目:“上升(即攀爬)可能有点痛苦,但从山顶往下看,景色特别好看,自由下滑的感觉非常刺激,所以我非常喜欢滑雪登山,也希望更多人能了解它。”
这名年轻奖牌得主的话代表了当天许多参赛选手的心声。走上国际大型综合性运动会的赛场,让业内人士之外的人看到自己的项目,这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而言都是第一次。
2月9日,毕禹新在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牟宇 摄
目前仍属于小众项目的滑雪登山脱胎于雪山居民出行方式,运动员要先在雪面上向上攀登,再从高处滑行而下。最传统的滑雪登山比赛要在自然雪山中进行,这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限制了它在全球的传播。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这个项目,会说这么冷的环境,为什么还要做这项运动。”女子短距离银牌得主于婧萱赛后说,“我们在训练和比赛的过程中也很痛苦,特别累,但是人们没有体验过从山底爬到山顶的感觉,站在山顶除了能看到美丽的风景,还会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2月9日,次旦玉珍(左)与队友于婧萱庆祝。新华社记者 谢剑飞 摄
2020年,滑雪登山跻身有“冬奥新项目试验场”之称的冬青奥会。2021年,它被确认为2026年米兰-科尔蒂纳丹佩佐冬奥会正式竞赛项目。2025年的哈尔滨,它首次亮相亚冬会赛场。随着进入综合性运动会,它的项目也从个人越野扩展到了可以在人工雪场内进行的短距离、混合接力赛,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项目开展对自然条件的依赖。
“我是黎巴嫩第一个从事滑雪登山短距离项目的选手。”9日,结束了男子短距离比赛的乔治·瓦基姆自我介绍道,日常主业是插画设计师的他喜欢在山中和雪上的感觉,“我就是喜欢那些蓝和白,天空和白雪的颜色让我陶醉。”
瓦基姆有一个冬奥梦,但由于竞技水平有限,也找不到一起参加混合接力的女队友,他没有获得参加本雪季世界杯,即2026年冬奥会积分赛的资格。截至目前,亚洲仅有中国队、日本队和泰国队参加了本雪季世界杯。多支亚冬会代表队都承认,受制于资金和普及度,亚洲滑雪登山还和欧洲强队有较大差距。
但中国队近年来的进步,让亚洲队伍看到了新的前景。此前两个雪季,中国队接连在青年组的世界杯分站赛和世锦赛中斩获多金。在今年1月于阿塞拜疆举行的成人组世界杯分站赛中,索朗曲珍取得女子短距离赛第八名,这是中国选手的历史最好成绩,也是近年来亚洲选手世界杯分站赛的最高排名。9日的亚冬会赛场上,索朗曲珍收获一枚铜牌。
2月9日,索朗曲珍(左)与纪璐璐在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谢剑飞 摄
“我认为中国选手真的有机会成为很强的竞争者,我非常确定他们能在世界舞台上进一步证明自己。”亚冬会止步男子短距离半决赛后,泰国选手杰里米·普明·科纳说。他曾在2024年来吉林松花湖参加过滑雪登山亚锦赛,也是首位走上洲际赛事的泰国选手。“我希望能参加更多的比赛,尤其是在中国这样的亚洲滑雪登山强国。”他说。
瓦基姆也认同这点,并呼吁多举办一些大洲级别的训练营,“这样我们才能分享知识,一起向前”。
作为亚洲滑雪登山的领导者,中国、日本和韩国队之间一直保持着经常性的交流。许多老一代的教练和选手都是多年好友,如果对方的国家队到自己国家训练,东道主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这份友谊也延续到了亚冬会的赛场上。
9日的男子短距离决赛,中国队包揽了前四名。撞线后,银牌获得者张成浩除了庆祝,还等在终点与随后完赛的日本选手拥抱。赛后,他解释说:“虽然在比赛中我们是对手,但我们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都是很好的朋友。”
2月9日,中国队选手布鲁尔(左一)、张成浩(左二)、毕禹新(右一)、刘建宾在比赛中出发。新华社记者 谢剑飞 摄
这名刚过完23岁生日的年轻亚军,对亚洲滑雪登山的未来还有更加雄心勃勃的愿景:“我认为亚冬会是亚洲同胞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大家可以相互学习,一起进步,争取一起打破欧洲在这个项目上的垄断,突破自我,挑战人类极限。”
当然,他也没忘了尽地主之谊的事——“我是吉林人,有机会也会请他们到我的家乡转一转,请他们吃锅包肉。”